近期,云南一个村子40多人涉“盲井式杀人”案引发社会广泛关注。近年来“涉毒村”、“诈骗村”、“造假村”等“整村犯罪”屡见不鲜,并呈现出作案手法专业化、科技化、暴力化等特征,犯罪嫌疑人以青少年居多,甚至有部分村干部也参与其中。基层干部及专家表示,农村传统规范失范、部分农村地区极端贫困,共同“滋长”出了畸形的“整村犯罪”。 整村犯罪,团伙作案 ——“杀人村”。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检察院近日对涉嫌“故意杀人伪造矿难骗取赔偿款”系列案的艾汪全、王付祥等74名被告人依法向巴彦淖尔市中院提起公诉。检方指控,该团伙跨6省区杀害17人。涉案嫌犯多数来自云南省盐津县,其中40余人是该县石笋村人。石笋村所在的盐津县庙坝镇近两年来累计涉嫌“盲井式犯罪”的约有90余人,夫妻、父子、母子、兄弟、兄妹等近亲共同涉案亦不鲜见。 ——“涉毒村”。广东省汕尾市陆丰县的博社、西山等村制贩毒犯罪曾达到“产业化经营、公开化生产”的程度,博社村更曾在2013年底一夜被广东警方缴获2.9吨冰毒。 ——“诈骗村”。以“重金求子”等电信诈骗为主的江西省余干县、以电话冒充熟人诈骗为主的广东省电白县、以盗用QQ冒充亲友诈骗的广西宾阳县等都曾出现过“整村犯罪”的情况。海南儋州市电信诈骗活动已形成完整的产业链。2015年9月,儋州市出动近300名警力对南丰镇南茶村展开围捕行动,抓获涉嫌电信诈骗违法犯罪嫌疑人30名。 ——“造假村”。河北省石家庄市附近一个叫耿庄的村庄有40余年的“假日化生产史”。单是耿庄的假洗衣液年产量就能达到1800万箱,流入市场后产生的年利润接近1亿元。这个地少人多、以自家作坊为组织形态的村庄,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日化用品造假产业链。 分工明确,形成联盟 云南“盲井式杀人”案中,几十名被告人在作案中可谓手法专业、分工明确,有的负责物色可下手的矿井,有的负责物色适合下手的受害人,有的负责实施杀人,而有的则负责冒充亲属进行闹事、索赔。 儋州市南茶村主要是家庭式团伙作案,分工明确,其他一些不相识者则靠电话单线联系。儋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谢维军说:“村子里有老太太放哨,一见到陌生车辆,一群人立马拔电源、拔硬盘,有时笔记本干脆销毁。诈骗每个环节的人互不认识,在网上联络,一旦干成一笔‘大买卖’,这个‘组织’会立刻解散,设备销毁,互相不再联系。” 随着城镇化加剧,部分“整村犯罪”易形成联盟。广东省公安厅禁毒局政委邱伟接受采访时说,博社村两千多栋房屋紧挨着,密密麻麻的小道,大车都进出不了。村里有明哨暗哨,外面交通要道设有探风点。 金钱崇拜,暴利驱使 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陈波认为,中国农村的人员结构等发生了巨变,居民价值观念也在过去20年中发生了重大转变。伴随着农村巨变的是传统规范与制约的失效与新的制度没能同步建立,导致人们迷恋对物的占有,对金钱的崇拜,产生人格衰退、精神衰退、道德衰退。一些案件中显示的是共性的问题:村民犯罪的唯一目的是钱和利益。 有专家认为,部分农村地区的极端贫困也在某种意义上“滋长”出了畸形的“整村犯罪”。例如庙坝镇是贫困乡镇,石笋村是贫困村。不少村民还有不良嗜好,比如嗜赌甚至嗜毒成性。(经济参考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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