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茂港七旬失地老汉欲卖女求生 南方农村报12月2日报道:对农民来讲,土地不仅是经济来源,更是保障基础。失去土地的农民必将面临收入和保障的双重困难,而这些在年老的农民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 七旬翁流泪唱老歌 “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穷人把冤伸。”11月25日,在茂名市茂港区南海街道,一曲优美的歌曲从杨春光老人口中流出。围坐在一起的几位老人一边打着节拍,一边小声附和。 刚唱完两句,杨春光就停了下来,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一父生子,何有三姓?”杨春光用左手抬起眼镜,右手顺势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继续道,“我不想两代人都受苦。” 据杨春光介绍,自己本有五个兄弟姐妹。解放前,因家中无力抚养,两个妹妹被卖与一户谢姓人家,一个弟弟卖与一户李姓人家,自己和哥哥则留在家中。 杨春光是茂港区南海街道霞里居委会高仔头村人,生于1940年。初中毕业的杨春光是村里的“文化人”,当过5年的小学老师,干过“倒爷”(上世纪80年代,从四川贩卖红枣、红花菜等到广东卖),也是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 上世纪90年代初,土地征收和家庭的变故让杨春光的生活变得困窘起来,每月都要依赖政府的低保度日。 生存难欲卖亲生女 虽然已年逾古稀,头发也已花白,但杨春光的身体还十分健硕,按他的说法就是“抬上100斤东西都毫不含糊”,他笑称是劳动让自己保持了青春。 杨有三个孩子,两女一儿,最大的15岁,最小的9岁。为了维持一家五口的日常生活,除了妻子在餐馆帮工以外,他还要养母猪挣钱。每天早上六点,70岁的杨春光就要骑着自行车,拖着泔水桶到餐馆收泔水,运一趟泔水要花40分钟,他每天要来回跑六趟。 家庭的贫困让杨春光一家掌握了许多省钱之道。比如,他和小孩经常到妻子帮工的餐馆“蹭饭”,而他一顿至少要吃五碗米饭。晚上,他经常在餐馆借宿。目前,一家五口最大的开销,就是每天不超过15元的生活费,其中大米花费就要超过5元。 “要是有土地,就不用买菜、买米了。”杨春光称,自1990年代初家中近8亩土地被征收后,家中生活就变得困难,一家人只能勉强糊口,“更不敢生病”。 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加,杨春光越来越担心三个小孩的未来。在杨春光眼中,三个成绩好、听话的小孩是自己的心头肉。目前,维持义务教育阶段三个小孩的开支尚且困难重重,将来小孩读高中、大学所需的高昂费用,更是他难以负担的。 也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念头在杨春光心中萌发。“把一个小孩过继给别人。”杨春光的想法得到了妻子的赞同。“当然,过继孩子的条件是对方能让孩子过得更好,最好还能补偿一定的抚养费。”杨春光无奈地说,“这样,其他两个小孩也能过得好一点。” 贫病翁拒收慰问金 和杨春光一样,霞里居委会蔡屋面村80岁的蔡凤德目前的生活也十分窘迫。不同的是,蔡凤德拥有更辉煌的过去。 1948年参加南海站地下游击队,1951年参加抗美援朝。当兵8年,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在蔡凤德记忆中,这些岁月值得记忆。同样,以下的年份,蔡凤德也记得十分清楚。 1978年,蔡凤德所在南海装卸运输站破产,他返回家中;1992年,他家5亩多土地全部被征收。蔡凤德和其他村民一样,成了失地农民。无土地、无技术、年纪一大把的他过着清苦的生活。今年的一场手术,更是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今年9月,蔡凤德因心血管病入院,5万元的手术费和2万元的合作医疗报销,意味着自己要承担3万元的医疗费。 “现在什么收入都没有,如何还这笔钱?”想起欠下的债务,蔡凤德觉得很为难。他还要吃一年的药,每月药费近千元,算上每月300多元的抚恤金,每月的药费还差700多元。 蔡凤德曾多次到政府反映,面对政府象征性的200元慰问金,他拒绝收下。在蔡凤德眼中,“政府只有落实好失地农民社保政策,才能避免同样的问题出现。” 目前,蔡凤德每月的药费都是借来的,“要是借不到钱就停药等死了”。(来源:南方农村报) |
您看到此篇文章时的感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