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者崇高的品格 岁月沧桑,风雨兼程。茂名市一中披荆斩棘、开拓进取,穿越风云变幻的历史时空,迎着改革、开放的朝阳,把握教育春天的发展机遇,阔视高蹈挺进了21世纪第九个年头,期间已经历五十春秋,延续七届校长。当下的师生,也许能如数家珍地道出龚衍超、李振寿、黄家祥、曾天文等近几届校长的姓名,如果倒着再往前数,会觉得越来越生疏、陌生。尤其首任校长姓甚名谁?对许多人来说,或许成了古希腊神话中的“斯芬克斯之谜”。现在,就让我们拂去历史的风尘,回眸那不平凡的岁月,追寻首任副校长(当时无正校长)杨永程筚路蓝缕、艰苦办学的足迹,领略一个拓荒者的精神内蕴和人格魅力吧!拓荒者的精神内核:承受艰辛化解困难追求卓越 在深圳市政府门前的庭院内,屹立着广州美术学院院长、著名雕塑家潘鹤创作的石雕《拓荒牛》。作者用这一艺术形象,讴歌深圳特区建设初期,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承受艰辛、化解困难、追求卓越的艰苦拓荒精神。 拓荒者受人敬仰,被人尊崇、得到赞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得以张扬的充分体现。在深圳、在全国如此,在茂名市一中也概莫能外。 在老一中人的心里,无不珍藏着一段建校初期那不同寻常的难忘历史;铭刻着首任副校长杨永程引领大家,在物质异常匮缺的条件下,把小东江西岸一块荒漠闲置的沙滩地,建设成当年美丽的校园;并为今后教育、教学、管理诸方面有序、高效运行奠定基础的历史功绩,被尊崇为市一中办学的拓荒者。 那是1959年5月的一天早晨,天气燠热,乌云笼罩,闷雷阵阵。袂花中学校长杨永程,这天起了个大早,准备骑学校配给他远行开会时专用的红棉牌自行车,到市文教局开会。文教局来电,没透露会议内容,却特别强调:“一定要到会!”。杨校长刚要推车出门,忽然雷鸣电闪,暴雨骤至。他犹豫片刻,便将自行车放回原处,看一看挂钟,自言自语说:“还来得及。”于是,披上塑胶雨衣,走进茫茫的雨帘。其爱人嗔怪地大声嚷叫:“怎么不骑车,要走路!”老杨当即回敬说:“这是公家车,不忍心让雨淋,懂么。”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象一声响雷,划破雨水编织的苍茫天空。 这时,雨势越来越大。老杨那件旧灰衬衫和土蓝布西裤全湿了,那对草绿色解放鞋也全灌满了水,全身感到冰凉凉的。他虽然已进入不惑之年,但脚步仍像当年打游击行军时那样快捷而健稳,把泡浸雨水的坭土路面践踏得“咯吱咯吱”直响。不多时,他便进入当年“一截街道、一个交通岗、一座百货大楼”的茂名市区。文教局就在河西电影院后的一个临时大厅内。瘦削、坚挺、精神矍铄的文教局长陈中坚,见到全身湿透的杨永程,十分激动,心疼地说:“你应该避一避雨嘛。”老杨淡淡地笑笑说:“淋雨不要紧,不耽误时间,就值得了”。会按原定时间开始,与会者只三个人。陈局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市委、市政府决定,现在开始筹建市一中。你们三人是筹建小组成员,杨永程任组长。秋季新生要入学,时间紧,任务重,一切从零开始。你们是创办市一中的开荒牛。”说完,扫了黄奇福、陈光普一眼,最后把目光聚焦在杨永程身上:“老杨,你愿意当这个开荒牛吗 ?”杨永程心里“格登”一下,像当年参加地下党,接受首长命令时那样,庄重而又兴奋地站起来说:“愿意。但怕做不好,辜负领导的期望。” 筹建市一中的序幕不久便正式拉开。 筹建小组办公地点就在工地;宿舍借住在刚建好的河西电影院化妆室一个小房内,彼此象沙丁罐头鱼一样贴挤在一起。 教学大楼、小礼堂、实验室等设计图纸,由省设计院茂名城建设计组绘制出来后,每份图纸要誊影七份。那时,复印机属高档稀缺资源,自然可求不可得 。“以土代洋”又是那个年代最革命的“时尚”。筹建组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们是知识分子,自然懂点光学原理,决定用太阳作感光源,土法翻晒图纸。每天中午是太阳光源函数值最大的时段,他们三人便头戴草帽,顶着如火的烈日,一站便是两、三个小时。虽然炎热难堪,汗流如注,他们只是默默忍受,却毫无怨言。几十张图纸翻晒完毕,他们三个都几乎变成了非洲黑人。 市一中基建工程由中南建筑公司四局工程队施工承建。大跃进之后,钢筋、水泥虽然属紧俏物资,但由于茂名建市初期,省计划部门在物资供应上网开一面,这两大建筑材料总算“名花有主”;而木材却成了大问题。供应部门交底说:计划指标可以下达,但货源要排队等候。至于何时轮到你,是个难预测的未知数。筹建组没得到明确答复,只好召开碰头会,商量对策。最后,杨永程一板定案:“黄奇福,明天立刻带着计划指标,到信宜计委办手续,越过白鸡岭,跨越白石岭,直抵大成林区”。接着,立下军令状:“拿不到木材,你不要回来”!这句话,对刚大学毕业未见过世面的黄奇福,简直是一种不近人情的苛刻。第二天,黄奇福带着悸动和无奈的心绪,行色匆匆赶赴林区。 经过一天奔波,黄奇福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信宜山高林密的大成林业管理站,并在第一时间内,把指标手续交给站长。站长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文件,面有难色地说:“我们砍伐的木材,三个月内都有了安排。你要近期提货简直不可能”。黄奇福当头挨了这盆冷水,心快要结冰了。怎么办?当年的干部廉洁正派,送礼、送红包之类根本行不通。黄奇福无计可施,只好用“诚心求佛”的方法,天天找站长磨嘴皮。站长跟别人谈工作,他在旁边找机会插上几句;站长到伐林工地,他跟随后面反复游说。总之,瞅准机会,把要求反复申述;他的策略是,“不仅要站长脑瓜里装上我的请求,还要他心里放不下我的要求”。所谓 “情到痴时方始真”,黄奇福坚执不拔、反复诉求的真诚,使铁石心肠的站长,也产生了“心有戚戚焉”的感动。那天早上,太阳刚爬上山头,朝霞染红天空,鸟声欢快地啁啾唱歌,寥阔苍茫的林区仍沉睡在寂静的世界里。黄奇福像往常一样前往站长办公室。这次,站长一改厌烦、无奈的神色,笑吟吟地说:“奇福同志,你工作极端负责的精神我很佩服。考虑你取不到木材难于向领导交差,我这次破例给你特殊关照。过两、三天派车来拉吧。”黄奇福象梦中惊醒,一阵意外惊喜,连忙道谢不迭。 黄奇福回来后,高兴地向组长回命交差:“杨组长,计划内的木材全部如期运回,请派人验收。老实说,没有你立下的军令状,也许我空手而回哟 。”杨永程高兴得合不拢嘴,重重拍了一下黄奇福的肩膀,既称赞又夸奖地说:“我就知道你能完成任务。” 木材难题的化解,保证了主体工程如期完成。 教学大楼刚批荡完毕,脚手架尚未拆除,秋季招收的高、初中一年级新生及为解决本市小学教师不足而附设的临时师资班,共二百多位学生均已到校;从华南师院、广东师院刚毕业的18位大学生,作为第一批教师也已全部到齐。 新建成的市一中,虽然条件十分简陋,却终于在预定的九月正式开学了。 师生宿舍楼尚未兴建,学生白天在教室上课,晚上把收卷好的席、被摊开,教室也成为宿舍;教师则全部寄住在刚建好的市二小教室内。 二百多位师生住校,解决食用水问题,成了压在当家人杨永程心头一块大石。 这段时间,他寝食难安,神经绷得象上了箭的弦,一日几次跑水厂反映情况,恳求关照。可是,厂长每次的答复,象是录音机放出来似的,不断地机械重复:“水我有的是。如果你给我水管,保证你三、五天用上自来水。”在计划经济年代,特别经历大跃进创伤之后,要找到计划外的钢质水管,那简直比证明“哥德巴赫猜想”还要困难。 《淮南子·览冥训》书云:“乞火不若取燧,寄汲不若凿井”。杨永程想,解决水源问题已不能依赖水厂,只有走自己的路才能渡过难关。于是,学校作出决定:师生忍受暂时困难,早晚到附近小东江河边洗漱、冲凉;同时,“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师生课余时间轮流突击劳动,开挖水井,解决饮食用水,但地下泉水哪里有?当时茂名没有水文地质队,只能凭个人直觉盲目定位。结果,师生们辛辛苦苦打了几口井,仅一口有水。虽然负值远远大于正值,但却能基本化解食用水的燃眉之急。 照明用电跟解决用水是一个铜钱的两个侧面,是师生工作、学习、生活不可或缺的基本条件。校长杨永程解决用水问题后,又不断跑有关部门提出供电要求。当时,茂名热电厂装机容量有限,主要供应炼油厂使用。杨校长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跑到热电厂。厂长热情接待,却摆了“爱莫能助”的实情:“你的要求不过份,但总不能让炼油厂停产,把电给你们照明吧。”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活人哪能让尿憋死。杨校长当即决定,学校配给教师煤油灯;学生自带小油灯,学校负责供应煤油。晚上,一个教室点上几十盏煤油灯,上完自习下来,学生鼻腔都成了“煤窑洞”。此法虽解决照明,却以牺牲学生健康为代价,太不值得。最后,学校给各班配了煤油汽灯,才算勉强画上句号。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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