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去很多
于是很高贵
因为得到很多
于是很高贵

 

因为永远匐爬着
用不着花的张扬
用不着夸张的高耸
把全部丰富埋起
于是失去赞誉
失去诗歌的描绘
失去美人的眷顾
很多口水星的编织
失去媚骨
奴相
——一蔓番薯
放低自己的番薯
多么高贵

 

因为从来不选择不标榜
不需要条件
不需要宣言、口号
把要求和那些辩解
怨气全部针闭
于是得到讥诮鄙夷
得到冷霜狂雨
得到周身鞭痕
得到折磨
苦难
得到更多阳光
筋骨脊梁
——一头牛
永远挂着脖轭牢拴
缰绳的牛
多么高贵

 

因为全部省略
省略预设、技巧
省略结果
省略声音和色泽
甚至把自身的影子
一并省略
因为省略很多
于是扩充很多
结实很多
——一只石头
从不打算滚动的石头
多么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