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上学,五婆家的那条路是必经之路。五婆家的旁边有一大块空旷的地方,种有四五棵杨桃树。每当三四月份的时候,看着杨桃树上结着的花,密密麻麻的,像满天的红星星,我们那些小伙伴就每天向杨桃树仰望,盼望着杨桃树快点开花结果。 记得一次,我们小伙伴合群去偷杨桃,被五婆逮个正着,她看见一大群孩子在偷她的杨桃,心痛死了,远远的站着,双手叉着腰,指着我们就骂。 “你们这帮死侬,又来偷我的果子是嘛?”五婆一边骂,一边喘气,想必她是从老远的地方发现有人偷果子,才急匆匆跑回来的。 我们听见骂声,连杨桃都来不及拿,撒腿就跑了。身后还听见五婆的骂声:“我一天的收入又没了,下次再来,看我们还不把你们的脚骨打断……”我心里就想,切,不就是几个杨桃嘛,干吗那么吝啬。 第二年,又是杨桃成熟的季节。我们挑准时机,准备再实施计划。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因为有人看风,且树干不高,杨桃随手就可摘,我们很快就有收获了。吃着那些金黄的杨桃,虽然淡淡的味道,我们依然回味无穷。 回家后,我们把偷杨桃的事告诉了妈。妈狠狠教育了我们一顿,禁止我们再去摘五婆家的杨桃。后来从妈口中得知,为什么五婆那么吝惜她家的杨桃了。原来,五婆孤身一人,就靠着那些杨桃维持生计,卖一个杨桃才五分钱,为了生活,连她自己都不舍得尝一口。妈还说,夏天,在五婆家旁边那块空地上,常有一些妇女在那编织箩筐。平常有些妇女逗闲就和五婆开玩笑说:“啊婆,我很口渴,可不可施舍一两个杨桃啊。”五婆总是说:“你不会自己带水的啊,一个杨桃我又可以赚五分钱了。” 知道五婆的情况后,我们的小伙伴似懂非懂,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偷摘过五婆的杨桃了。 过了十几年,偷杨桃的事早已远离我们而去。现在我们的生活富裕了,想吃水果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近段时间也是杨桃上市的盛节了,看着一个个金黄的杨桃摆上架,儿时的往事又一一浮现在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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