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袋、酒囊、女人（我在茂名吃喝玩乐的江湖风雨十年路）(12)

在天涯，我对每个女人都说，我最好色。可惜，她们都不认同我。

这是个宁当流氓不当傻逼的时代，所以，她们都被我伤害了。

不过这一节，我想从电影说起。一部韩国伦理片，美女申恩庆主演的电影《女/昌》。

其实，看了《女/昌》后，带给我的，是内心无尽的难受与悲凉。

女主角是一个从未涉世的清纯女孩子，柔柔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柔柔的心。被骗进了这个圈子里面，第一次被三个男人强奸。说不出的心疼。糟蹋，可耻。没有机会逃，逃不出去剩下的只有绝望以及接受命运。她的美丽，使她每天平均要接12个男人。在疲惫中，遇到了一个纯朴的乡村男孩子，是她一生中唯一的安慰。

时代在流逝，新一任的总统上任，她被卖到更高级的场所。她开始花枝招展，她开始娴熟接客。然后她被一个开出租車的男人看中，可是这一次婚姻没有成功，原因是男人的父母不能接受。人之常情。她继续做*，开始麻木。后来又被一个真正有钱的男人娶了做继世，可惜她的婚姻再次失败，因为他的丈夫让她去和客户做肉体交易。后来，有个男人给她钱开了个酒吧，开始做鸡头。但是生意失败了，她重新变得一贫如洗。最后，她又回到了圈子里，做着她所认为的唯一可做的事——女/昌。

电影结尾，那个乡村男孩子找到她，给了她所需要的依靠，开着摩托車搭着她，一直开在繁华都市的路上，那背影，却令我有两流清泪。

这样的电影，我觉得在中国未来20年间，是不能有人如此艺术地拍出来，每天充斥在幕布上的都是《黄金乳》、《夜P》、《无聊》之类，横垣在荧幕上的，是《任长霞》、《大国泱泱》，它们尽情来欺诈我们的灵魂与精神。小老百姓的日子，在房价高企，物欲横流的时代，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都是罪孽的。自由，干净，灵魂，不再是所有人的权利。那些女/昌者，终一身，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酒囊、饭袋、女人，我在茂名吃喝玩乐的十年，最终看到的，都是一片灰烬，缥缈虚空的哀伤。压抑、忧愁，像女人的乳防一样充实地压着我。我点一支狼烟，烟飞灰灭之际，恍惚十年苍茫，看到的都是满天的黄色，那一片油城的情色。

只要你肯留意，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画面，风尘女出没的街口，都会有人在摆摊烧烤，而且，那些味道，却出奇的可口。口岸街现在有32间发廊、美容中心，我印象中，1995年就开始树立起茂名红灯区的响亮招牌了。鸡头多数是湖南人，性服务者，有来自农村的村姑，也有来自珠三角血汗工厂的打工妹。最辉煌的时期是1997年到2003年间，门前車水马龙，满身酒气的大腹便便从小汽車里打开门，女人趴在車窗上讨价还价，恍惚有《*》的感觉。有网友在百度帖吧上问口岸街与边防支队的关系，我觉得有点幼稚。不过，那附近有家有点规模的美容中心，经常派员工在市区大小食肆上派发洗脚传单，却是很有名的。不过，名字我却忘了。

100一次，200到300一夜，这是茂名性服务的普遍收费，最先是由口岸街那30几间鸡店的竞争来实现市场价格浮动。不过，比这便宜的，还是有的，在河西，汽車站与成衣批发市场，包含市二中附近一带的街道，那些大小发廊，所谓的美容店，都是交易的集中地。1994年以前，这里曾经辉煌过，这里的土地，曾经埋葬着无数茂名男人的精子，或者后代。到了2001年，方兴市场南部的几条街道，市六小门前之路往东30米，方兴花园南门，这三条路段，发廊开始林立，空空的洗发水瓶，积灰的理发桌，生锈的剪刀……配上红灯区的标志——昏暗的红灯光。而这个路头，曾经云集四个烧烤摊，其中的林叔烧烤，我去了三次，三次都没能找到位置，我与它无缘。

有网友在碧海银沙上痛斥过文东街是犯罪的天堂，那一带是湖南和四川人的天下，犯罪团伙的成员经常出入66吧。文东街与人民北之间的那条街，两旁长满了假琵琶树，好象我曾经生活过的車山路，几乎把街道的天空，都遮盖了。路边有人在烧烤，是个老太婆，她烤的鸡翅膀，非常够火候。但，这却是一条堕落之路，每一间发廊门前，都有几个摩的司机，和中英大酒店南边的几间美容中心一样。那些摩的司机，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着鸡头的电话，就像南京的红灯区——集合村附近的的士司机或者韶关的的士司机，没有一丝差别。一堵墙里面，坐着一群群肉体，映衬着摩的司机干瘪的灵肉，是写不尽的都市草根的麻木。

2002年，军分区后面的街道，一下子成了发廊街。24小时营业的麦氏，从它诞生的那一天，我就认为那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可惜，我身边的人，男人、女人，却偏偏喜欢它的牛腩粉，龟灵膏，太令我震惊了。更令我震惊的是，这一条街几个月之间集中如此多的发廊，却基本都保持着清白身——洗剪吹8元等，货真价实。曾经还有个美容中心，对男女开放，洗脸10元，按摩15元，都是正规的。2005年，从这一年开始，洗剪吹变成10元了，发廊一间一间倒闭了，麻将铺、牛杂店、包子店、杂货店、药店、盐焗鸡店……真正的发廊没几间了，仅有的，一半变成了以性交易经营为主。华景花园拔地而起了，它的东边是湛江白切狗，茂名为数不多几家可以吃白切狗的地方；西边，一到晚上，数家红暗的灯火，拨撩着路人、住户骚乱的心。食与色，往左是天堂，往右也是天堂。

最近，美洲大陆的头条都是小贝的新闻，突然想起辣妹曾说过一句涩情味道很浓的名言:没有比他(小贝)的身体更适合我的了。城市底层的涩情，没有哪种地域名词更适合它了——城中村，可以说，凡是有城中村的地方，必有性出售的存在。茂名市区有78条城中村，国成对面的，是茂名著名的二奶村，只要你坐在名典咖啡一楼西边靠窗的位置，就会发觉，有钱真是好，因为，包二奶，玩的就是钱。以前，国际酒店爵士夜总会的小姐就是住在村子的出租屋，每天下午5点左右，一齐从这个路口走向对面的黑夜里去。思绪回到1996年，那一年，茂名大厦正值辉煌的时候，那里的小姐也像现在这样，从明湖后面那条街道一直走过来，于是满城尽是大波妹。

2005年11月，名峰加油站旁边的宾馆和洗浴中心开张，某天下午，一个身着桑拿制服的MM从未竣工的合力花园边过马路，伟大的胸部一抖一抖的。2005年9月，我看见文光花园门口对面的小快餐店里，十几个穿素J桑拿制服的MM，围在一起吃晚饭，有一个，还用手拿着块鸡腿在咬。2006年3月，T开始想念粤龙桑拿的MM。2005年10月，无望、阿辉与我，在从国成停車场去红蚂蚁的路上，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漂亮桑拿MM走进康乐中心，那一刻，我们都忘记了茂名的女人。2006年11月，龙湖市场附近，一个满脸胭脂粉的女人，在发廊门前，向着我招手。1998年3月，双山村的村民小K说，这里是京城八大胡同。我这时，突然怀念起方兴市场边的那家天津狗不理包子，6年以前，一块钱三个。

4年前，疯子一刀对我说，一所，50元。